《黑子縮小記》奇跡黑BY雪翼幻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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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、戰慄迷宮
「啐,真是煩人的傢伙。」青峰大輝緊盯著灰崎祥吾的背影,直至他消失在視線外,仍不敢鬆懈大意。
「走吧,大輝。等等小心點,注意哲也的安全。進場前,記得先把哲也放下來。」赤司征十郎擰眉思考半晌,發出指示。
「吶,小赤,要換人抱小黑了嗎?」紫眸發出微光閃亮。
「你剛剛才抱過小黑子,這次換我了啦。」金瞳不滿地發出抗議。
紫原敦和黃瀨涼太開始爭搶黑子哲也的看護權。
「敦、涼太,給我保持冷靜。戰慄迷宮入場有年齡限制,起碼要小學生才能進場。大輝抱著哲也太顯眼,哲也不施展Misdirection 絕對會被攔阻。」赤司征十郎彈指道,公然要黑子哲也作弊進場。
「既然這樣,小黑子就交由我保管吧。小青峰你當開路先鋒,吸引工作人員的注意。」黃瀨涼太欣喜若狂的從心不甘情不願的青峰大輝手中接過黑子哲也,一行人使用絕叫優先券,享用免排隊的優惠。
「哇啊啊啊!這什麼啊?」這時,青峰大輝神色大變,手指顫抖指著剛從醫院門口緩緩走出的長髮女人。她長髮披散,雙眼無神地拖步行走,白色長裙染上噴射狀的鮮血,令人觸目驚心。
「青峰君,請你鎮定。」披著粉紅小外套的黑子哲也,神色未變地安撫他的光之搭檔。
「小青峰,有什麼好大驚小怪,那八成是鬼屋的特效吧。」黃瀨涼太忍俊笑答。
「唔,小青,你這麼怕鬼,還要進去鬼屋嗎?」紫原敦咬著起士棒,疑惑地問道。
「沒用的青峰,你倒不如待在鬼屋外面等我們。九百公尺的迷宮,用不了一小時,我們就會出來了。」綠間真太郎看著設施簡介說道。
「大輝,怕的話就別進去。雖然裡頭隨時有徹退的安全門,但還是靠你自己決定較妥當。」深知青峰大輝的弱點,赤司征十郎也不勉強他的意願。
「誰說我怕了!我只不過是、是不喜歡罷了。」嘴硬的青峰大輝嚇得手腳微軟仍逞強道。
「聽到青峰君這麼說真是欣慰。那麼可以進場了嗎?」黑子哲也窩在黃瀨涼太懷中打了個哈欠……果然小孩子的體力比較差,才過正午就忍不住想睡了。
「既然大輝沒意見,那就走吧。」赤司征十郎領頭走進慈急總合病院,跟著工作人員進入醫院大廳,解說鬼屋的由來。
原本慈急總合病院是間很大的醫院,但院長和一些不肖的工作人員共謀,任意幫來看病的病人動手術,趁機拿走他們的內臟出售,再把枉死的病人裝在大木桶裡。
後來枉死的靈魂陸續出現殺死醫生、護士們,最後整棟醫院廢棄之後就成了鬼屋。
醫院大廳裡頭充滿刺鼻令人作嘔的消毒水味,挑高的大廳上方吊著一具屍體,櫃台還有鬼護士坐陣。灰暗的天花板結滿蜘蛛絲,涼氣陣陣吹襲遊客,處處瀰漫恐怖的氣氛。
負責解說的護士小姐面無表情地提醒遊客要遵守的入院條例。
「鬼不會觸碰遊客,也請遊客不要觸碰鬼,更不可以毆打鬼!否則要請遊客賠償醫藥費。如果稍早購買御守的遊客,只要出示御守,鬼將會停止靠近遊客。以上幾點,請各位遊客務必遵守。」
「御守?等等,要去哪裡買這東西啊?」青峰大輝聽見驅鬼關鍵字,立刻跳腳問道。
「哦,就在剛剛買門票的地方啊,我好像看到有販賣御守……」黃瀨涼太的衣領立刻被青峰大輝揪緊質問。
「這麼重要的東西,你居然沒買?」
「我哪知道小青峰這麼想要御守啊。」黃瀨涼太翻白眼以對。
「如果小青峰害怕的話,現在打退堂鼓還來得及噢。」
始終不承認自己怕鬼的青峰大輝,頓時如鯁在喉,說不出話來。
「嘛,青峰這麼想要御守的話,我倒是可以跟你換。」突如其來出現在青峰大輝身旁的白髮少年,一臉興味的盯著他看。
「代價是把黑子哲也給我吧。」灰崎祥吾支手撫著雙頰笑意盈盈說著。
「想都別想!」奇跡一行人異口同聲立刻回絕,黃瀨涼太更是彎下腰擁緊小黑子,滿臉敵意地瞪視著灰崎祥吾。
「灰崎君,請不要肆意開玩笑。我不是任意交換的物品。」黑子哲也雙足穿著短襪,踩在黃瀨涼太的皮鞋上說。
「黑子,影子必須依附光才能生存,話別說得太早。」
正當雙方劍拔弩張的同時,依然沒發現黑子哲也存在的護士小姐,出聲帶領十多名遊客前往小房間觀看小短片。
信賴的搭檔不在身邊,內心煩躁不安的青峰大輝,坐立難安的看著播放影片,攸關戰慄迷宮的小故事──
四名學生前往戰慄迷宮遊玩,其中一名學生作夢夢見三名同伴一一慘死在迷宮裡,並一直追著僥倖存活的她,要她一起跟他們作伴。
然而從夢中驚醒的學生,赫然發現自己竟躺在戰慄迷宮的病床上!
影片結束後,有兩位膽小的少女被驚悚的短片嚇得當場打退堂鼓。
接著,遊客輪流分組進入X光室,拍攝寫真照時,椅子還會突然往下一沉,嚇得青峰大輝反射性地逃離椅子,還差點絆了一跤。
「小青放心,椅子不會咬人啦。」詭異氣氛籠罩下,被禁服零食的紫原敦仍一臉無所謂地搔頭並打哈欠。
「這什麼鬼地方,機關重重麻煩死了!」離開X光室前,青峰大輝踹了下牆角發洩怨氣。
「哪會,是小青太不經嚇啦。沒想到小青比小黑還不如……我想跟小黑一起走迷宮啦。跟小青在一起,肯定會迷路。」紫原敦嘟嘟囔囔著說。
「紫原你這個路癡!哪邊涼快哪邊去。哲的安全由我來保護。」腦中浮現灰崎祥吾不懷好意的笑容,青峰大輝迫不及待回到搭檔身邊。
接著,護士小姐開始放行三至四人進入醫院內部,一組人僅發放一支小型手電筒。
發動Misdirection 的黑子哲也,果然被護士小姐忽略。加上黃瀨涼太、青峰大輝和灰崎祥吾組成小隊前進。
「黑子,準備好了嗎?」灰崎祥吾單手拿著手電筒,另一隻手則搭上入口處的喇叭鎖問道。
「請灰崎君不要賣關子,後面還有其他人在等著進場。」人小膽大的黑子哲也淡漠地回話。
「嘛,我可不管那麼多,這裡──是我的地盤、我的天下!」
「咿呀。」發出怪聲的門扉被灰崎祥吾推開,出現一條陰暗的長廊,僅供兩人勉強通行。至於手電筒的微光根本發揮不了多少功用,青峰大輝戰戰兢兢的緊貼黃瀨涼太龜速行走,不時回頭望著有沒有不明物體意圖接近他。
灰崎祥吾帶頭打開一間又一間的房門,裡頭有著變異的屍體,駭人的手術室散落滿地工具及血跡,以及泡在透明罐裡的不明器官,恐怖的氣氛漸漸加深,四人提心吊膽抵達下一條長廊。
一直神經緊繃的青峰大輝不時望前望後,剎那間瞪大雙眼看著後方突然出現的活屍。
「哲哲哲……」有鬼啊!青峰大輝拚命吞嚥著口水,想壓下急速跳動的心臟聲。
「嘿,抓鬼遊戲開始,奔跑吧奇跡。」灰崎祥吾一旋手指使手電筒轉向,對準黃瀨涼太的雙眼投射刺眼的光芒,令黃瀨涼太反射性地瞇起眼。下一秒,黃瀨涼太掌心牽著溫熱的小手已然消失。
「咦咦!小黑子,你在哪裡?」失去熟悉的溫暖,黃瀨涼太立刻睜眼找尋黑子哲也的形蹤。
「靠!灰崎你幹什麼?」全神貫注後方逐漸接近的活屍,慢了一步發現異狀的青峰大輝咒罵道。
時間僅過三秒,黑子哲也已被灰崎祥吾夾在腋下,全速奔跑至長廊盡頭,只留一個殘影供兩人追逐狂奔。
「灰崎君,請放我下來,這樣很難受。」一大一小火速奔上樓,黑子哲也一路顛著身軀,暈眩及嘔吐感漸漸爬升至腦部。
「那可不行,抓鬼遊戲可是我最擅長的。黑子你不也是嗎?渴望刺激不凡的人生,所以才會出現在這裡。」
確認暫時甩掉奇跡們,灰崎祥吾變換姿勢將黑子哲也抱入懷中,讓他覺得舒坦一些。灰崎祥吾大手一揮為黑子哲也戴上連身帽,半遮掩幼化的臉龐,以免被扮鬼的工作人員察覺。
突然間,灰崎祥吾的手機播放震天巨響的交響樂,他掏出全黑色的HTC手機,看著來電顯示吃吃笑了起來。
「是赤司的電話,他這麼快就得知消息,看來他們很緊張你。」灰崎祥吾果斷切斷來電。隔秒,鈴聲再響,再切斷,震耳欲聾的交響樂仍一再重播。灰崎祥吾不假思索,非常乾脆地關機,置之不理。
「灰崎君真是任性,不經同意將我帶走,青峰君他們會很困擾。」終於不再頭昏眼花的黑子哲也,稍稍平緩胸口的悶氣說道。
遠處隱約傳來奇跡眾人呼喊他的聲音,令黑子哲也蹙起眉,頗感到無奈。短小的手指伸進褲袋,卻沒撈到原本應該躺在那裡的手機,無法跟青峰大輝等人報平安。
這下……麻煩大了!
★ ★ ★
「嗚嗚,小赤司,灰崎把小黑子給搶走了啦。」跟丟灰崎祥吾的黃瀨涼太,立即硬著頭皮打電話給赤司征十郎,稟報詳情經過。
手機那端一陣靜默,黃瀨涼太心驚膽顫地等候魔王大人的判決。
「涼太,這筆帳我慢慢再跟你算。」
直到嘟嘟聲傳到耳畔,黃瀨涼太才慢半拍地意識到他被掛斷電話。立刻回撥的結果,通訊一概被轉入語音信箱。得知赤司正在發火中,誰都不想當觸摸逆鱗的對象。
「黃瀨,你發什麼呆?快把哲找出來啊!」青峰大輝賞了黃瀨涼太一個爆栗,並側過身超越他並往前奔跑。
「欸,小青峰你不怕鬼了嗎?小心你衝那麼快會遇上僵屍啊。」黃瀨涼太的眼角餘光瞄到後頭近在呎尺的活屍,連忙追上青峰大輝的腳步。
「混帳黃瀨!不要提醒我啦!」聽見生平大忌,內心惶惶不安的青峰大輝上樓梯時差點絆了一跤,他大吼著。
「誰敢從我身邊搶走哲,就算是惡鬼也照樣消滅!」秉持一股熱血上湧,青峰大輝發下豪語。哲是他的搭檔,他的影子!誰都不能將哲從他身邊奪走!
「咦,不行啊!小青峰不准對鬼屋的工作人員動粗呀,醫藥費很貴的吶。」黃瀨涼太緊跟著青峰大輝上樓途中,改撥黑子哲也的手機,悅耳的鈴聲在灰暗的角落響起。
「小青峰等等,我好像聽到小黑子的手機在響。」黃瀨涼太停下腳步,回頭找尋熟悉的鈴聲來源。
「果然沒聽錯,這是小黑子的手機啊。」尋著寬大的手機螢幕閃爍光源,黃瀨涼太在活屍的腳尖前撿起黑子哲也的手機,再轉身狂奔。
領頭的青峰大輝,打開門又見一具活屍從床上爬起。憑著過人的腳速,青峰大輝很快地甩開活屍,一陣左拐右彎,居然又回到原地,他咒罵個不停。
「這該死的迷宮!要怎樣才能找到哲啊!」
「小青峰別急,灰崎不敢對小黑子怎樣……」應該吧?黃瀨涼太不甚有把握的想。
「灰崎要是敢對哲怎麼樣,他死定了!」青峰大輝握緊拳頭在空中揮舞著。
「哲──聽到快回答我!」
「小黑子,你在哪裡?」
兩人洪大的音量在迷宮裡迴盪不已,這時,一頭紅髮的少年帶領著兩人追上他們。
「涼太,找到哲也了嗎?」一臉嚴肅的赤司征十郎微喘著氣問道。
「還沒……小赤司,灰崎會不會帶著小黑子中途離開迷宮啊?」一路上始終沒看到小黑子及灰崎的蹤影,黃瀨涼太開始著急起來。
「以灰崎的個性,抓鬼遊戲正樂在其中,他不會中途離開。」赤司征十郎握緊手機,異色瞳燃燒熊熊烈火,被灰崎掛電話拒接的他,心情極度不爽!
「赤司,要不我們分頭找?」綠間提議。
「不妥,迷宮出口僅有一個。分散開來並不會比較快。」膽識驚人的赤司征十郎走在前頭,一一開門闖關。
奇跡一行人再度被隱匿各處的僵屍追著跑,反復下樓上樓的過程,體力充沛的眾人急喘吁吁,一路上呼喊黑子哲也的暱稱未得到回應。
「……這筆帳,我記下了。該死的灰崎祥吾──」開門再度大失所望的赤司征十郎陰冷的說。
哲也,是屬於他的東西。他所發掘的寶物!
誰都別想從他手中搶走!誰也不能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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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次打開門,灰崎祥吾與門後的活屍面面相覷僅有一尺之距,處變不驚的灰崎祥吾眼也不眨,胸前佩戴一枚黃澄澄的光之御守在黑暗中發著微光,活屍像被按了暫停鍵剎那定住身軀,立足原地不再靠近,放兩人順利前行。
一路暢行無阻,堪稱是悠哉散步逛大街的灰崎祥吾,無聊地打了個哈欠。
「什麼啊,我還以為赤司他們很快就可以追上來,原來奇跡的世代也不過如此。」
「灰崎君,你來過戰慄迷宮了吧。」黑子哲也斷言之。
「看來灰崎君對迷宮路徑非常熟稔,應該是闖關無數的成果。和初次來的我們根本不能相比。」
「真不愧是黑子,這麼快就察覺出來啊。」灰崎祥吾嘖嘖出聲。
「我可是稍微放了水啊,原本我的紀錄是四十九分就走出迷宮。目前一半路徑都還不到,卻已經消耗半小時。這跟我原本的計劃相距甚遠。」
「紀錄?難道灰崎君跟人打賭?」黑子哲也睜大水漾藍眸問道。。
「要不是看在賭金的份上,不然鬼屋還有什麼好玩的?」之前的成果豐碩,屢屢坑殺一票人的灰崎祥吾咋舌說道。
「嘛,今天原本只是想嚐試看看能不能破紀錄,沒想到可以看見奇跡世代吃鱉的模樣,票價真是回本。」
「灰崎君,開賭盤是不對的。更何況惹怒赤司君對你並沒有好處。」黑子哲也指責道。
「誰說的?我可是很期待看赤司等人變臉。」灰崎祥吾陰冷的笑。日夜念念不忘報復他被強制退部的仇,他等這個機會很久了。
說著說著,岔路才轉個彎,兩人碰上了鬼院長,並伸手跟灰崎祥吾索討手電筒,灰崎祥吾悶不吭聲的交出並離開。黑子哲也感覺視線周遭變的更加黯淡,下意識地揪緊灰崎祥吾的上衣。
「灰崎君,可以請你放我下來嗎?我再不回去赤司君身邊的話,他會發火的。」小人力微、百般推拒無用的黑子哲也,無奈地提出建言。雖然他明知灰崎祥吾壓根聽不進去。
「切,黑子你還是一如往常維護那班傢伙。」灰崎祥吾耳朵微動,聽見奇跡世代呼喚黑子哲也的聲音越來越響亮,他不由得加快腳速往前衝刺。
「黑子,我一直很想問你,我的才能不比他們弱,怎麼你不選擇當我的影子?」灰崎祥吾心有不甘地邊跑邊問。
「在黃瀨涼太還沒出現,我們在賽場上不是搭配的不錯嗎?」雖然得分率略低於青峰大輝與黑子哲也的搭檔成績,但仍穩居得分排名第二。所以他被赤司征十郎勒令退隊瞬間,才會氣炸的想揍赤司征十郎一頓。
什麼退隊理由都不及赤司征十郎給的那個令他火冒三丈!
──總有一天,黃瀨涼太會超越你。
儘管赤司征十郎擁有開發人潛能的能力,但是他憑什麼說自己會敗給那名只會賣笑秀身材的模特兒!該死的黃瀨涼太,明明一次都沒贏過自己啊!
「我同意,灰崎君的模仿能力很強。」被抱著奔跑而顛的有些難過的黑子哲也瞬白了臉色說道。
「但是灰崎君自從退部後,似乎變得自暴自棄?聽說你不再打籃球,也不參加其他的社團活動。這樣不覺得無趣嗎?」
雖然灰崎祥吾的行事做風迥異常人,不但喜歡使用暴力,嗜好是搶奪別人重要的東西。但是他的籃球才能卻是顯眼易見,倘若就此埋沒,不由得令黑子哲也感到惋惜。
任何喜歡籃球的人,他都希望他能在這個領域發光發熱。即使他並不喜歡灰崎祥吾的處事作風。
「哧,籃球這種東西,不就是勝者為王、敗者為寇的道理。」他被赤司逐出籃球隊之後,就沒有想過再回去。反正,一切事物在他眼中都只是個遊戲。玩膩了再找一個新的替代即可。
……他只是不甘心自己那麼容易就被一隻菜鳥給取代!
灰崎祥吾再度奔跑約莫兩百公尺,奇跡一行人的聲音已全然消失。
「黑子,來我身邊吧。」灰崎祥吾停歇腳步,他抬起黑子哲也的下巴與之對望,灰崎祥吾一臉認真的說。
他想證明,他足以和奇跡的世代平起平坐,所以需要強大的搭檔,能夠傳球並提供掩護的影子。
「你選擇的光越來越強大,不是你可以追隨得上。」雖然憎惡帝光籃球部的傲慢成員,但灰崎祥吾還是禁不起誘惑去看了比賽。
青峰大輝的能力越卓越,影子的存在越發無用武之地。灰崎祥吾殘忍地往黑子哲也身上捅了一刀。
「沒用的影子註定會被捨棄,遲早的事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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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灰崎這個王八蛋!被我抓到一定把你揍到不成人形!」不論是遍尋不到的灰崎,還是層出不窮的活屍,再再都令青峰大輝煩躁不已。
「小青峰你才是!不要再推我出去擋鬼了啦──」黃瀨涼太雖然不怕鬼,但是他也不想跟頂著僵屍妝的假鬼親密拉觸啊!
「嘖,沒法子了。」青峰大輝眉頭緊皺,全身散發極低的氣壓說道。
「跟緊了,黃瀨。要想追上灰崎,看來得採用必要手段。」
ZONE 發動!
瞬間,青峰大輝像龍捲風一般襲捲而過,連帶黃瀨涼太一併消失身影。
「咦咦!小青峰你跑太快了啦……」被拖著跑的小模特兒,尾音仍存。他只想說一句──
笨蛋峰!ZONE 不是這樣用的好嗎?而且你一路暴衝真的可以走到出口嗎?
奇跡一行人看著捲起灰塵陣陣的兩道殘影,連吐槽都懶了。
「真麻煩,現在是小孩子的睡覺時間啊。」不停望著夜光錶的綠間真太郎焦躁不已。腦子忍不住想像黑子趴在灰崎身上熟睡的模樣,胸口像是有貓爪在搔癢,被搶走心愛的東西,內心非常不舒坦。
「吶吶,現在該怎麼辦?小赤。」一直找不到黑子哲也的紫原敦心情頗為低落,他尾隨著赤司征十郎問著。
「正巧,我的耐性也到了盡頭,該是找人為我們帶路的時候了。」
赤司征十郎打開下一道門,出現一間寬敞的急診室,斷肢殘骸散落滿地。三人走沒幾步路,下一道門口突然出現一名活屍揮舞著手術刀,逐步接近赤司征十郎。
「任何人都不准俯視我!即使是惡鬼也一樣。」赤司征十郎發出狂妄的笑聲。
下一秒,活屍莫名滑倒臀部著地,一臉呆愣地抬頭看著全身散發黑氣的紅髮少年,手握一柄鮮紅的剪刀正刺向地面,距離他的要害只有幾公分之距。
「我重要的同伴走丟了,相信你很樂意為我們帶路吧?」赤司征十郎輕哼一聲,活屍死魚眼猛瞪著利剪,他顫抖著身子微點頭。
等他順利逃離生天之後,一定要請老闆多加一條但書──不准遊客攜帶危險物品進場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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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見灰崎祥吾的話,黑子哲也的腦子瞬間一片空白。
不論是青峰君、黃瀨君、綠間君、紫原君亦或是赤司君,近來能力成長的非常快速,他一一看在眼裡。
……其中能力唯一沒有成長的只有自己,他除了加速傳球以及Misdirection 技能之外,別無強項。
光與影……是否到了分別的時候?
「灰崎君,謝謝你的抬愛。儘管如此,我依然想待在青峰君的身旁。」
──直到耀眼的光不再需要影子為止。
「黑子,你還是一如以往的倔強啊。」灰崎祥吾微微嘆了口氣。他是那麼想要攏絡黑子哲也,不想把他還給奇跡一行人。
他們兩人同時擁有獨特的才能,有股相知相惜的意味,他著實不想看到黑子被當棄子捨棄的悲慘結局。
「既然黑子這麼有信心的話,不如來打個賭吧。倘若在出迷宮前,赤司他們找到你的話,我就把你還給他們。」灰崎祥吾像兇猛的大白鯊一樣露齒咧嘴而笑。
「反之,你跟我走。」
聞言,黑子哲也仰頭看著灰崎祥吾,天藍色的眸光在暗夜裡閃爍不定。
「雖然我不喜歡打賭,不過看在賭注的份上,賭局成立。」此時此刻,黑子哲也只想快點回到同伴身邊。
沒多久,兩人走到一處停屍間,天花板垂掛無數的裝屍袋,彎曲的鐵橋只能容納一人通行。灰崎祥吾單手抱著黑子哲也,單手撥開裝屍袋避免碰觸到兩人,龜速前進。
有機可趁!黑子哲也眸光一閃,雙掌運氣使出加速傳球的力道,朝灰崎祥吾的胸口擊去。專注彎腰閃躲裝屍袋的灰崎祥吾一時不察,雙腳失去平衡被擊倒在地,黑子哲也趁機踩過灰崎祥吾的胸口,朝來路飛奔。
「黑子!你給我回來──」灰崎祥吾伸長手臂仍沒來得及抓住黑子哲也的小腿,他火速爬起身想狂追小小的孩童,卻被數量眾多的裝屍袋給擋住去路而懊惱不已。
「……」黑子哲也簡單地拋下一句話,頭也不回地奔向他的同伴、他的搭檔、他的光。
「可惡!」氣極敗壞的灰崎祥吾一拳擊中裝屍袋,憤恨的說。
「總有一天,你會後悔的──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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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哲,快回答我!」
「嗚啊啊,小青峰快放手啦!」
ZONE 全開的青峰大輝,一路漫無目標地橫衝直撞,遇見活屍就把黃瀨涼太推出去阻擋,氣得黃瀨涼太哇哇大叫。
沒想到赤司征十郎的速度不亞於他,不多時就追上青黃兩人。
「大輝,你走錯路了。」
有請活屍地圖領路的赤司征十郎,拍著青峰大輝的肩膀,示意換人帶路。
而奇跡一行人的背後,躺了一地無辜跌倒在地的活屍,個個神色不明所以,還不時被巨人踩過,哀嚎聲不斷。
「啊,不小心踩到……」因為太暗了,紫原敦喃喃抱怨著。
「小心點,不然要賠醫藥費啊,紫原。」綠間真太郎嫌惡地大步跨過一具具活屍,一邊提醒。
「哲也,給我回話。」
「小黑,快踢爆灰仔的╳╳!」
「黑子,沒睡死的話應一聲啊。」
原本寧靜的迷宮,充斥著奇跡們呼喊黑子哲也的聲音。跟以往充滿尖叫、哭喊「我要出去」的情況大不相同。
不一會兒,遠方傳來細碎的腳步聲。赤司征十郎微瞇起眼,舉高手臂制止眾人的喧嘩。
「赤司君……」極小、細如蚊聲的童音遠遠傳來,赤司征十郎大步越過帶路的活屍,彎腰接住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小黑子。
「我、我回來了。」黑子哲也的臉頰紅潤泛光,深深頷首朝同伴們一鞠躬。
「對不起,害大家擔心了。」
「哲也,灰崎呢?」赤司征十郎掏出手帕為黑子哲也擦去涔涔的汗水,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道。
「灰崎君嗎?我不確定他在不在後面。」
「沒事吧,哲?」青峰大輝湊上前,伸手搓揉紛亂的天藍髮色。他重要的搭檔終於回來了,幸好毫髮無缺,不然他非拆了灰崎那傢伙的骨頭不可!
「小黑子,灰崎有沒有趁機吃你豆腐?有的話,我去揍他!」黃瀨涼太難得一臉戾氣的說著。
「嘛,要捏爆灰崎算我一份。」紫原敦眼神陰暗的看著神情疲憊不堪的黑子哲也,讓小黑難過的人都要死!
「黑子,回來就好。想睡了吧?這邊剛好有Retire 徹退門,我們出去吧。」看著開始打哈欠揉眼睛的黑子哲也,綠間真太郎指著最近的安全出口說道。
「嗯……抱歉,讓大家擔心。」黑子哲也將頭倚靠赤司征十郎的肩膀,聞著熟悉的氣味,眼皮冗重地漸漸沉入夢鄉。
人小腿短的他,之所以敢隻身往回跑,充滿自信不被灰崎祥吾抓到,就是因為他充份信任他的同伴們,會很快前來接應他。
因為奇跡世代是他所信賴的搭檔,不能割捨的分身。
──「你選擇的光越來越強大,不是你可以追隨得上。」
他明白的……身為影子的自己,是最靠近光芒的對象,他不可能察覺不到光日漸增長的強大。
──「沒用的影子註定會被捨棄,遲早的事。」
即使光影的結局是分開,他也甘之如飴。
「分離是為了學習成長,再度匹配得上耀眼的光。」稍早,他這麼回答灰崎祥吾。
所以,屆時即使寂寞,他也會拚命忍耐,直到影子成長茁壯,不被強烈的光芒給掩蓋。
奇跡的世代,個個都是他的光──儘管大步向前邁進吧,他會努力追上!
光影的世代,他會證明,他不是負荷的一方。
「你們看,小黑在笑耶……」紫原敦出神地看著黑子哲也的笑顏,手指好癢正想戳下去,被綁著繃帶的手揮掌拍掉。
「玩了一天,黑子也該累了。別吵他睡覺。」綠間真太郎橫了紫原敦一眼警告。
「喂,赤司,我可以去揍灰崎出氣嗎?」餘怒未息的青峰大輝,用力扳著手指活動關節。
「灰崎八成已經出了迷宮,你堵不到人的,大輝。」赤司征十郎大步朝安全門走去,邊說。
「嘿,現在堵不到,開學總堵得到了吧。」黃瀨涼太吹著口哨,左手插進褲袋晃出安全門。
「黃瀨,你這個缺席率過半的傢伙,哪來的時間堵人?」綠間真太郎口氣陰冷的問道。
「欸,要堵人之前,先幫我帶路啊。」大路癡一枚狀似笑的很天真,卻掩蓋不了嗜血的本能。
這趟迷宮之行,害奇跡一行人心情七上八下的像坐雲霄飛車。這口怨氣不討回來怎麼成!
「小心點,別讓人抓到把柄。被校方禁賽的話,我饒不了你們!」踏出迷宮的赤司征十郎,突然不習慣炙熱的豔陽而瞇起眼。
光極強,但失去形影不離的影子卻異常脆弱。
但是,他們早已戒不掉黑子哲也的癮頭。也沒有人想過要戒掉。這都是因為黑子哲也的滋味太過甜美誘人,一吸食就上癮,壓根不想跟其他人分享。
說到這,他該做什麼來回報灰崎祥吾呢?赤司征十郎活絡著腦袋瓜,翻著一條條酷刑的執行方式。
「期待大禮奉上的時候,能親眼瞧瞧灰崎祥吾的表情。」
他要灰崎祥吾後悔終生,再也不能來糾纏黑子哲也!
★ ★ ★
像被惡靈追趕一般,奇跡一行人火速離開富士急樂園,搭巴士送黑子哲也回家。黑子哲也一路酣睡香甜,一覺到天亮。
翌日,黑子哲也閉著眼伸手按掉床頭櫃吵雜的鬧鐘,他伸著懶腰下了床,立刻踩到異物而絆倒在地。
「哪個傢伙找死!敢吵我睡覺。」莫名其妙被重物壓個正著的青峰大輝,起床氣甚濃的咆哮。
「對不起,青峰君。我不知道你在我房裡打地鋪……」黑子哲也雙手抵在青峰大輝的胸口,直起上半身轉頭一望,奇跡的世代成員橫躺了一地,獨獨缺了赤司征十郎的身影。
「哲也,早安。」赤司征十郎端著一杯熱茶倚在門扉說道。
「恭禧你順利恢復原狀。」
「……哲,你終於變回來了!」這才清醒過來的青峰大輝,拉過黑子哲也上下打量著,他滿意地將黑子哲也抱入懷中磨蹭。
「還是這副身體好,可以練球、可以抱、可以親……噢!痛死了,赤司你又哪根筋不對?」
「我說過,哲也尚不屬於任何一個人,你有健忘症嗎?大輝。」剛剛扔出紙鎮的赤司征十郎露出冷笑回答。
「啊啊,稍微抱一下有什麼關係。」青峰大輝大聲抗議。
「小青峰根本不只是想抱一下,你的手都快溜進小黑子的褲檔裡了。」即使是打地鋪,剛起床的黃瀨涼太仍然一派名模氣勢,他撇起唇爆料。
「小青偷跑要捏爆哦……」明顯還在夢鄉掙扎不休的紫原敦,睜眼說了句夢話又呼呼大睡。
「青峰,請不要在大白天就發情,有礙觀瞻。」綠間真太郎摸索書桌上的眼鏡戴上,開始為左手纏起繃帶的他說道。
「青峰君,請放我起身,這種姿勢令我很困擾。」黑子哲也半跨坐在青峰大輝的腹部,畫面有些煽情。令黑子哲也耳根微紅地說。
「哲,你能變回來實在太好了。」青峰大輝認真的看著黑子哲也。
「光不能沒有影子。」其實青峰大輝想說的是──我不能沒有你。
「聽到青峰君這麼說,我感到非常、非常榮幸。」黑子哲也內心澎湃萬千,他的視線一一掃過奇跡世代全神貫注的眼神,他感動的無以復加。
「約定好,要一起稱霸全國!」
「嗯。」黑子哲也堅定的頷首。
「如果,你們的步伐走的太急太快……你們會等我嗎?」追根究底,黑子哲也心底深處仍有些惶惶不安。特別是灰崎祥吾挑明光的強大,凡人如他逐漸追趕不上。
「哲,只有你是我認可的影子。」
「小黑子,無論何時何地,只要你說一聲,我就在你身旁。」
「黑子,沒有我的幸運物加持,你會倒大楣的。」
「小黑,我會保護你,以畢生的時間。」終於睜開紫眸的巨人,說出難得的誓言。
「哲也,會等你追上的。不論要花費多少時間。」赤司征十郎笑盈盈地輕揉天藍髮色頭顱安撫著。
──光與影,密不可分。這是永不消滅的定律。
黑子哲也站起身,眼底隱含淚光投入五人的懷抱。
灰崎君,很抱歉!
我終究離不開我深愛的光。
Light, it’s my life.
至死無法分開。
即使會粉身碎骨,也要陪伴在他們身旁!
直至生命的盡頭,不停追逐最嚮往、憧憬的光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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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文時間: 11/24 2012
黑子縮小記完稿YA~~
為了趕稿修稿期不忘記發文,所以先丟鮮網存稿箱@@
非常喜愛光與影的設定,私心認為奇跡的世代每一位都是黑子哲也重要的光。
猜想帝光中學時,小黑子選擇退部,或許是為了追趕前方的光芒吧。
親愛的小黑子,要和所有光一起獲得幸福呦~~
「啐,真是煩人的傢伙。」青峰大輝緊盯著灰崎祥吾的背影,直至他消失在視線外,仍不敢鬆懈大意。
「走吧,大輝。等等小心點,注意哲也的安全。進場前,記得先把哲也放下來。」赤司征十郎擰眉思考半晌,發出指示。
「吶,小赤,要換人抱小黑了嗎?」紫眸發出微光閃亮。
「你剛剛才抱過小黑子,這次換我了啦。」金瞳不滿地發出抗議。
紫原敦和黃瀨涼太開始爭搶黑子哲也的看護權。
「敦、涼太,給我保持冷靜。戰慄迷宮入場有年齡限制,起碼要小學生才能進場。大輝抱著哲也太顯眼,哲也不施展Misdirection 絕對會被攔阻。」赤司征十郎彈指道,公然要黑子哲也作弊進場。
「既然這樣,小黑子就交由我保管吧。小青峰你當開路先鋒,吸引工作人員的注意。」黃瀨涼太欣喜若狂的從心不甘情不願的青峰大輝手中接過黑子哲也,一行人使用絕叫優先券,享用免排隊的優惠。
「哇啊啊啊!這什麼啊?」這時,青峰大輝神色大變,手指顫抖指著剛從醫院門口緩緩走出的長髮女人。她長髮披散,雙眼無神地拖步行走,白色長裙染上噴射狀的鮮血,令人觸目驚心。
「青峰君,請你鎮定。」披著粉紅小外套的黑子哲也,神色未變地安撫他的光之搭檔。
「小青峰,有什麼好大驚小怪,那八成是鬼屋的特效吧。」黃瀨涼太忍俊笑答。
「唔,小青,你這麼怕鬼,還要進去鬼屋嗎?」紫原敦咬著起士棒,疑惑地問道。
「沒用的青峰,你倒不如待在鬼屋外面等我們。九百公尺的迷宮,用不了一小時,我們就會出來了。」綠間真太郎看著設施簡介說道。
「大輝,怕的話就別進去。雖然裡頭隨時有徹退的安全門,但還是靠你自己決定較妥當。」深知青峰大輝的弱點,赤司征十郎也不勉強他的意願。
「誰說我怕了!我只不過是、是不喜歡罷了。」嘴硬的青峰大輝嚇得手腳微軟仍逞強道。
「聽到青峰君這麼說真是欣慰。那麼可以進場了嗎?」黑子哲也窩在黃瀨涼太懷中打了個哈欠……果然小孩子的體力比較差,才過正午就忍不住想睡了。
「既然大輝沒意見,那就走吧。」赤司征十郎領頭走進慈急總合病院,跟著工作人員進入醫院大廳,解說鬼屋的由來。
原本慈急總合病院是間很大的醫院,但院長和一些不肖的工作人員共謀,任意幫來看病的病人動手術,趁機拿走他們的內臟出售,再把枉死的病人裝在大木桶裡。
後來枉死的靈魂陸續出現殺死醫生、護士們,最後整棟醫院廢棄之後就成了鬼屋。
醫院大廳裡頭充滿刺鼻令人作嘔的消毒水味,挑高的大廳上方吊著一具屍體,櫃台還有鬼護士坐陣。灰暗的天花板結滿蜘蛛絲,涼氣陣陣吹襲遊客,處處瀰漫恐怖的氣氛。
負責解說的護士小姐面無表情地提醒遊客要遵守的入院條例。
「鬼不會觸碰遊客,也請遊客不要觸碰鬼,更不可以毆打鬼!否則要請遊客賠償醫藥費。如果稍早購買御守的遊客,只要出示御守,鬼將會停止靠近遊客。以上幾點,請各位遊客務必遵守。」
「御守?等等,要去哪裡買這東西啊?」青峰大輝聽見驅鬼關鍵字,立刻跳腳問道。
「哦,就在剛剛買門票的地方啊,我好像看到有販賣御守……」黃瀨涼太的衣領立刻被青峰大輝揪緊質問。
「這麼重要的東西,你居然沒買?」
「我哪知道小青峰這麼想要御守啊。」黃瀨涼太翻白眼以對。
「如果小青峰害怕的話,現在打退堂鼓還來得及噢。」
始終不承認自己怕鬼的青峰大輝,頓時如鯁在喉,說不出話來。
「嘛,青峰這麼想要御守的話,我倒是可以跟你換。」突如其來出現在青峰大輝身旁的白髮少年,一臉興味的盯著他看。
「代價是把黑子哲也給我吧。」灰崎祥吾支手撫著雙頰笑意盈盈說著。
「想都別想!」奇跡一行人異口同聲立刻回絕,黃瀨涼太更是彎下腰擁緊小黑子,滿臉敵意地瞪視著灰崎祥吾。
「灰崎君,請不要肆意開玩笑。我不是任意交換的物品。」黑子哲也雙足穿著短襪,踩在黃瀨涼太的皮鞋上說。
「黑子,影子必須依附光才能生存,話別說得太早。」
正當雙方劍拔弩張的同時,依然沒發現黑子哲也存在的護士小姐,出聲帶領十多名遊客前往小房間觀看小短片。
信賴的搭檔不在身邊,內心煩躁不安的青峰大輝,坐立難安的看著播放影片,攸關戰慄迷宮的小故事──
四名學生前往戰慄迷宮遊玩,其中一名學生作夢夢見三名同伴一一慘死在迷宮裡,並一直追著僥倖存活的她,要她一起跟他們作伴。
然而從夢中驚醒的學生,赫然發現自己竟躺在戰慄迷宮的病床上!
影片結束後,有兩位膽小的少女被驚悚的短片嚇得當場打退堂鼓。
接著,遊客輪流分組進入X光室,拍攝寫真照時,椅子還會突然往下一沉,嚇得青峰大輝反射性地逃離椅子,還差點絆了一跤。
「小青放心,椅子不會咬人啦。」詭異氣氛籠罩下,被禁服零食的紫原敦仍一臉無所謂地搔頭並打哈欠。
「這什麼鬼地方,機關重重麻煩死了!」離開X光室前,青峰大輝踹了下牆角發洩怨氣。
「哪會,是小青太不經嚇啦。沒想到小青比小黑還不如……我想跟小黑一起走迷宮啦。跟小青在一起,肯定會迷路。」紫原敦嘟嘟囔囔著說。
「紫原你這個路癡!哪邊涼快哪邊去。哲的安全由我來保護。」腦中浮現灰崎祥吾不懷好意的笑容,青峰大輝迫不及待回到搭檔身邊。
接著,護士小姐開始放行三至四人進入醫院內部,一組人僅發放一支小型手電筒。
發動Misdirection 的黑子哲也,果然被護士小姐忽略。加上黃瀨涼太、青峰大輝和灰崎祥吾組成小隊前進。
「黑子,準備好了嗎?」灰崎祥吾單手拿著手電筒,另一隻手則搭上入口處的喇叭鎖問道。
「請灰崎君不要賣關子,後面還有其他人在等著進場。」人小膽大的黑子哲也淡漠地回話。
「嘛,我可不管那麼多,這裡──是我的地盤、我的天下!」
「咿呀。」發出怪聲的門扉被灰崎祥吾推開,出現一條陰暗的長廊,僅供兩人勉強通行。至於手電筒的微光根本發揮不了多少功用,青峰大輝戰戰兢兢的緊貼黃瀨涼太龜速行走,不時回頭望著有沒有不明物體意圖接近他。
灰崎祥吾帶頭打開一間又一間的房門,裡頭有著變異的屍體,駭人的手術室散落滿地工具及血跡,以及泡在透明罐裡的不明器官,恐怖的氣氛漸漸加深,四人提心吊膽抵達下一條長廊。
一直神經緊繃的青峰大輝不時望前望後,剎那間瞪大雙眼看著後方突然出現的活屍。
「哲哲哲……」有鬼啊!青峰大輝拚命吞嚥著口水,想壓下急速跳動的心臟聲。
「嘿,抓鬼遊戲開始,奔跑吧奇跡。」灰崎祥吾一旋手指使手電筒轉向,對準黃瀨涼太的雙眼投射刺眼的光芒,令黃瀨涼太反射性地瞇起眼。下一秒,黃瀨涼太掌心牽著溫熱的小手已然消失。
「咦咦!小黑子,你在哪裡?」失去熟悉的溫暖,黃瀨涼太立刻睜眼找尋黑子哲也的形蹤。
「靠!灰崎你幹什麼?」全神貫注後方逐漸接近的活屍,慢了一步發現異狀的青峰大輝咒罵道。
時間僅過三秒,黑子哲也已被灰崎祥吾夾在腋下,全速奔跑至長廊盡頭,只留一個殘影供兩人追逐狂奔。
「灰崎君,請放我下來,這樣很難受。」一大一小火速奔上樓,黑子哲也一路顛著身軀,暈眩及嘔吐感漸漸爬升至腦部。
「那可不行,抓鬼遊戲可是我最擅長的。黑子你不也是嗎?渴望刺激不凡的人生,所以才會出現在這裡。」
確認暫時甩掉奇跡們,灰崎祥吾變換姿勢將黑子哲也抱入懷中,讓他覺得舒坦一些。灰崎祥吾大手一揮為黑子哲也戴上連身帽,半遮掩幼化的臉龐,以免被扮鬼的工作人員察覺。
突然間,灰崎祥吾的手機播放震天巨響的交響樂,他掏出全黑色的HTC手機,看著來電顯示吃吃笑了起來。
「是赤司的電話,他這麼快就得知消息,看來他們很緊張你。」灰崎祥吾果斷切斷來電。隔秒,鈴聲再響,再切斷,震耳欲聾的交響樂仍一再重播。灰崎祥吾不假思索,非常乾脆地關機,置之不理。
「灰崎君真是任性,不經同意將我帶走,青峰君他們會很困擾。」終於不再頭昏眼花的黑子哲也,稍稍平緩胸口的悶氣說道。
遠處隱約傳來奇跡眾人呼喊他的聲音,令黑子哲也蹙起眉,頗感到無奈。短小的手指伸進褲袋,卻沒撈到原本應該躺在那裡的手機,無法跟青峰大輝等人報平安。
這下……麻煩大了!
★ ★ ★
「嗚嗚,小赤司,灰崎把小黑子給搶走了啦。」跟丟灰崎祥吾的黃瀨涼太,立即硬著頭皮打電話給赤司征十郎,稟報詳情經過。
手機那端一陣靜默,黃瀨涼太心驚膽顫地等候魔王大人的判決。
「涼太,這筆帳我慢慢再跟你算。」
直到嘟嘟聲傳到耳畔,黃瀨涼太才慢半拍地意識到他被掛斷電話。立刻回撥的結果,通訊一概被轉入語音信箱。得知赤司正在發火中,誰都不想當觸摸逆鱗的對象。
「黃瀨,你發什麼呆?快把哲找出來啊!」青峰大輝賞了黃瀨涼太一個爆栗,並側過身超越他並往前奔跑。
「欸,小青峰你不怕鬼了嗎?小心你衝那麼快會遇上僵屍啊。」黃瀨涼太的眼角餘光瞄到後頭近在呎尺的活屍,連忙追上青峰大輝的腳步。
「混帳黃瀨!不要提醒我啦!」聽見生平大忌,內心惶惶不安的青峰大輝上樓梯時差點絆了一跤,他大吼著。
「誰敢從我身邊搶走哲,就算是惡鬼也照樣消滅!」秉持一股熱血上湧,青峰大輝發下豪語。哲是他的搭檔,他的影子!誰都不能將哲從他身邊奪走!
「咦,不行啊!小青峰不准對鬼屋的工作人員動粗呀,醫藥費很貴的吶。」黃瀨涼太緊跟著青峰大輝上樓途中,改撥黑子哲也的手機,悅耳的鈴聲在灰暗的角落響起。
「小青峰等等,我好像聽到小黑子的手機在響。」黃瀨涼太停下腳步,回頭找尋熟悉的鈴聲來源。
「果然沒聽錯,這是小黑子的手機啊。」尋著寬大的手機螢幕閃爍光源,黃瀨涼太在活屍的腳尖前撿起黑子哲也的手機,再轉身狂奔。
領頭的青峰大輝,打開門又見一具活屍從床上爬起。憑著過人的腳速,青峰大輝很快地甩開活屍,一陣左拐右彎,居然又回到原地,他咒罵個不停。
「這該死的迷宮!要怎樣才能找到哲啊!」
「小青峰別急,灰崎不敢對小黑子怎樣……」應該吧?黃瀨涼太不甚有把握的想。
「灰崎要是敢對哲怎麼樣,他死定了!」青峰大輝握緊拳頭在空中揮舞著。
「哲──聽到快回答我!」
「小黑子,你在哪裡?」
兩人洪大的音量在迷宮裡迴盪不已,這時,一頭紅髮的少年帶領著兩人追上他們。
「涼太,找到哲也了嗎?」一臉嚴肅的赤司征十郎微喘著氣問道。
「還沒……小赤司,灰崎會不會帶著小黑子中途離開迷宮啊?」一路上始終沒看到小黑子及灰崎的蹤影,黃瀨涼太開始著急起來。
「以灰崎的個性,抓鬼遊戲正樂在其中,他不會中途離開。」赤司征十郎握緊手機,異色瞳燃燒熊熊烈火,被灰崎掛電話拒接的他,心情極度不爽!
「赤司,要不我們分頭找?」綠間提議。
「不妥,迷宮出口僅有一個。分散開來並不會比較快。」膽識驚人的赤司征十郎走在前頭,一一開門闖關。
奇跡一行人再度被隱匿各處的僵屍追著跑,反復下樓上樓的過程,體力充沛的眾人急喘吁吁,一路上呼喊黑子哲也的暱稱未得到回應。
「……這筆帳,我記下了。該死的灰崎祥吾──」開門再度大失所望的赤司征十郎陰冷的說。
哲也,是屬於他的東西。他所發掘的寶物!
誰都別想從他手中搶走!誰也不能!
★ ★ ★
再次打開門,灰崎祥吾與門後的活屍面面相覷僅有一尺之距,處變不驚的灰崎祥吾眼也不眨,胸前佩戴一枚黃澄澄的光之御守在黑暗中發著微光,活屍像被按了暫停鍵剎那定住身軀,立足原地不再靠近,放兩人順利前行。
一路暢行無阻,堪稱是悠哉散步逛大街的灰崎祥吾,無聊地打了個哈欠。
「什麼啊,我還以為赤司他們很快就可以追上來,原來奇跡的世代也不過如此。」
「灰崎君,你來過戰慄迷宮了吧。」黑子哲也斷言之。
「看來灰崎君對迷宮路徑非常熟稔,應該是闖關無數的成果。和初次來的我們根本不能相比。」
「真不愧是黑子,這麼快就察覺出來啊。」灰崎祥吾嘖嘖出聲。
「我可是稍微放了水啊,原本我的紀錄是四十九分就走出迷宮。目前一半路徑都還不到,卻已經消耗半小時。這跟我原本的計劃相距甚遠。」
「紀錄?難道灰崎君跟人打賭?」黑子哲也睜大水漾藍眸問道。。
「要不是看在賭金的份上,不然鬼屋還有什麼好玩的?」之前的成果豐碩,屢屢坑殺一票人的灰崎祥吾咋舌說道。
「嘛,今天原本只是想嚐試看看能不能破紀錄,沒想到可以看見奇跡世代吃鱉的模樣,票價真是回本。」
「灰崎君,開賭盤是不對的。更何況惹怒赤司君對你並沒有好處。」黑子哲也指責道。
「誰說的?我可是很期待看赤司等人變臉。」灰崎祥吾陰冷的笑。日夜念念不忘報復他被強制退部的仇,他等這個機會很久了。
說著說著,岔路才轉個彎,兩人碰上了鬼院長,並伸手跟灰崎祥吾索討手電筒,灰崎祥吾悶不吭聲的交出並離開。黑子哲也感覺視線周遭變的更加黯淡,下意識地揪緊灰崎祥吾的上衣。
「灰崎君,可以請你放我下來嗎?我再不回去赤司君身邊的話,他會發火的。」小人力微、百般推拒無用的黑子哲也,無奈地提出建言。雖然他明知灰崎祥吾壓根聽不進去。
「切,黑子你還是一如往常維護那班傢伙。」灰崎祥吾耳朵微動,聽見奇跡世代呼喚黑子哲也的聲音越來越響亮,他不由得加快腳速往前衝刺。
「黑子,我一直很想問你,我的才能不比他們弱,怎麼你不選擇當我的影子?」灰崎祥吾心有不甘地邊跑邊問。
「在黃瀨涼太還沒出現,我們在賽場上不是搭配的不錯嗎?」雖然得分率略低於青峰大輝與黑子哲也的搭檔成績,但仍穩居得分排名第二。所以他被赤司征十郎勒令退隊瞬間,才會氣炸的想揍赤司征十郎一頓。
什麼退隊理由都不及赤司征十郎給的那個令他火冒三丈!
──總有一天,黃瀨涼太會超越你。
儘管赤司征十郎擁有開發人潛能的能力,但是他憑什麼說自己會敗給那名只會賣笑秀身材的模特兒!該死的黃瀨涼太,明明一次都沒贏過自己啊!
「我同意,灰崎君的模仿能力很強。」被抱著奔跑而顛的有些難過的黑子哲也瞬白了臉色說道。
「但是灰崎君自從退部後,似乎變得自暴自棄?聽說你不再打籃球,也不參加其他的社團活動。這樣不覺得無趣嗎?」
雖然灰崎祥吾的行事做風迥異常人,不但喜歡使用暴力,嗜好是搶奪別人重要的東西。但是他的籃球才能卻是顯眼易見,倘若就此埋沒,不由得令黑子哲也感到惋惜。
任何喜歡籃球的人,他都希望他能在這個領域發光發熱。即使他並不喜歡灰崎祥吾的處事作風。
「哧,籃球這種東西,不就是勝者為王、敗者為寇的道理。」他被赤司逐出籃球隊之後,就沒有想過再回去。反正,一切事物在他眼中都只是個遊戲。玩膩了再找一個新的替代即可。
……他只是不甘心自己那麼容易就被一隻菜鳥給取代!
灰崎祥吾再度奔跑約莫兩百公尺,奇跡一行人的聲音已全然消失。
「黑子,來我身邊吧。」灰崎祥吾停歇腳步,他抬起黑子哲也的下巴與之對望,灰崎祥吾一臉認真的說。
他想證明,他足以和奇跡的世代平起平坐,所以需要強大的搭檔,能夠傳球並提供掩護的影子。
「你選擇的光越來越強大,不是你可以追隨得上。」雖然憎惡帝光籃球部的傲慢成員,但灰崎祥吾還是禁不起誘惑去看了比賽。
青峰大輝的能力越卓越,影子的存在越發無用武之地。灰崎祥吾殘忍地往黑子哲也身上捅了一刀。
「沒用的影子註定會被捨棄,遲早的事。」
★ ★ ★
「灰崎這個王八蛋!被我抓到一定把你揍到不成人形!」不論是遍尋不到的灰崎,還是層出不窮的活屍,再再都令青峰大輝煩躁不已。
「小青峰你才是!不要再推我出去擋鬼了啦──」黃瀨涼太雖然不怕鬼,但是他也不想跟頂著僵屍妝的假鬼親密拉觸啊!
「嘖,沒法子了。」青峰大輝眉頭緊皺,全身散發極低的氣壓說道。
「跟緊了,黃瀨。要想追上灰崎,看來得採用必要手段。」
ZONE 發動!
瞬間,青峰大輝像龍捲風一般襲捲而過,連帶黃瀨涼太一併消失身影。
「咦咦!小青峰你跑太快了啦……」被拖著跑的小模特兒,尾音仍存。他只想說一句──
笨蛋峰!ZONE 不是這樣用的好嗎?而且你一路暴衝真的可以走到出口嗎?
奇跡一行人看著捲起灰塵陣陣的兩道殘影,連吐槽都懶了。
「真麻煩,現在是小孩子的睡覺時間啊。」不停望著夜光錶的綠間真太郎焦躁不已。腦子忍不住想像黑子趴在灰崎身上熟睡的模樣,胸口像是有貓爪在搔癢,被搶走心愛的東西,內心非常不舒坦。
「吶吶,現在該怎麼辦?小赤。」一直找不到黑子哲也的紫原敦心情頗為低落,他尾隨著赤司征十郎問著。
「正巧,我的耐性也到了盡頭,該是找人為我們帶路的時候了。」
赤司征十郎打開下一道門,出現一間寬敞的急診室,斷肢殘骸散落滿地。三人走沒幾步路,下一道門口突然出現一名活屍揮舞著手術刀,逐步接近赤司征十郎。
「任何人都不准俯視我!即使是惡鬼也一樣。」赤司征十郎發出狂妄的笑聲。
下一秒,活屍莫名滑倒臀部著地,一臉呆愣地抬頭看著全身散發黑氣的紅髮少年,手握一柄鮮紅的剪刀正刺向地面,距離他的要害只有幾公分之距。
「我重要的同伴走丟了,相信你很樂意為我們帶路吧?」赤司征十郎輕哼一聲,活屍死魚眼猛瞪著利剪,他顫抖著身子微點頭。
等他順利逃離生天之後,一定要請老闆多加一條但書──不准遊客攜帶危險物品進場!
★ ★ ★
聽見灰崎祥吾的話,黑子哲也的腦子瞬間一片空白。
不論是青峰君、黃瀨君、綠間君、紫原君亦或是赤司君,近來能力成長的非常快速,他一一看在眼裡。
……其中能力唯一沒有成長的只有自己,他除了加速傳球以及Misdirection 技能之外,別無強項。
光與影……是否到了分別的時候?
「灰崎君,謝謝你的抬愛。儘管如此,我依然想待在青峰君的身旁。」
──直到耀眼的光不再需要影子為止。
「黑子,你還是一如以往的倔強啊。」灰崎祥吾微微嘆了口氣。他是那麼想要攏絡黑子哲也,不想把他還給奇跡一行人。
他們兩人同時擁有獨特的才能,有股相知相惜的意味,他著實不想看到黑子被當棄子捨棄的悲慘結局。
「既然黑子這麼有信心的話,不如來打個賭吧。倘若在出迷宮前,赤司他們找到你的話,我就把你還給他們。」灰崎祥吾像兇猛的大白鯊一樣露齒咧嘴而笑。
「反之,你跟我走。」
聞言,黑子哲也仰頭看著灰崎祥吾,天藍色的眸光在暗夜裡閃爍不定。
「雖然我不喜歡打賭,不過看在賭注的份上,賭局成立。」此時此刻,黑子哲也只想快點回到同伴身邊。
沒多久,兩人走到一處停屍間,天花板垂掛無數的裝屍袋,彎曲的鐵橋只能容納一人通行。灰崎祥吾單手抱著黑子哲也,單手撥開裝屍袋避免碰觸到兩人,龜速前進。
有機可趁!黑子哲也眸光一閃,雙掌運氣使出加速傳球的力道,朝灰崎祥吾的胸口擊去。專注彎腰閃躲裝屍袋的灰崎祥吾一時不察,雙腳失去平衡被擊倒在地,黑子哲也趁機踩過灰崎祥吾的胸口,朝來路飛奔。
「黑子!你給我回來──」灰崎祥吾伸長手臂仍沒來得及抓住黑子哲也的小腿,他火速爬起身想狂追小小的孩童,卻被數量眾多的裝屍袋給擋住去路而懊惱不已。
「……」黑子哲也簡單地拋下一句話,頭也不回地奔向他的同伴、他的搭檔、他的光。
「可惡!」氣極敗壞的灰崎祥吾一拳擊中裝屍袋,憤恨的說。
「總有一天,你會後悔的──」
★ ★ ★
「哲,快回答我!」
「嗚啊啊,小青峰快放手啦!」
ZONE 全開的青峰大輝,一路漫無目標地橫衝直撞,遇見活屍就把黃瀨涼太推出去阻擋,氣得黃瀨涼太哇哇大叫。
沒想到赤司征十郎的速度不亞於他,不多時就追上青黃兩人。
「大輝,你走錯路了。」
有請活屍地圖領路的赤司征十郎,拍著青峰大輝的肩膀,示意換人帶路。
而奇跡一行人的背後,躺了一地無辜跌倒在地的活屍,個個神色不明所以,還不時被巨人踩過,哀嚎聲不斷。
「啊,不小心踩到……」因為太暗了,紫原敦喃喃抱怨著。
「小心點,不然要賠醫藥費啊,紫原。」綠間真太郎嫌惡地大步跨過一具具活屍,一邊提醒。
「哲也,給我回話。」
「小黑,快踢爆灰仔的╳╳!」
「黑子,沒睡死的話應一聲啊。」
原本寧靜的迷宮,充斥著奇跡們呼喊黑子哲也的聲音。跟以往充滿尖叫、哭喊「我要出去」的情況大不相同。
不一會兒,遠方傳來細碎的腳步聲。赤司征十郎微瞇起眼,舉高手臂制止眾人的喧嘩。
「赤司君……」極小、細如蚊聲的童音遠遠傳來,赤司征十郎大步越過帶路的活屍,彎腰接住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小黑子。
「我、我回來了。」黑子哲也的臉頰紅潤泛光,深深頷首朝同伴們一鞠躬。
「對不起,害大家擔心了。」
「哲也,灰崎呢?」赤司征十郎掏出手帕為黑子哲也擦去涔涔的汗水,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道。
「灰崎君嗎?我不確定他在不在後面。」
「沒事吧,哲?」青峰大輝湊上前,伸手搓揉紛亂的天藍髮色。他重要的搭檔終於回來了,幸好毫髮無缺,不然他非拆了灰崎那傢伙的骨頭不可!
「小黑子,灰崎有沒有趁機吃你豆腐?有的話,我去揍他!」黃瀨涼太難得一臉戾氣的說著。
「嘛,要捏爆灰崎算我一份。」紫原敦眼神陰暗的看著神情疲憊不堪的黑子哲也,讓小黑難過的人都要死!
「黑子,回來就好。想睡了吧?這邊剛好有Retire 徹退門,我們出去吧。」看著開始打哈欠揉眼睛的黑子哲也,綠間真太郎指著最近的安全出口說道。
「嗯……抱歉,讓大家擔心。」黑子哲也將頭倚靠赤司征十郎的肩膀,聞著熟悉的氣味,眼皮冗重地漸漸沉入夢鄉。
人小腿短的他,之所以敢隻身往回跑,充滿自信不被灰崎祥吾抓到,就是因為他充份信任他的同伴們,會很快前來接應他。
因為奇跡世代是他所信賴的搭檔,不能割捨的分身。
──「你選擇的光越來越強大,不是你可以追隨得上。」
他明白的……身為影子的自己,是最靠近光芒的對象,他不可能察覺不到光日漸增長的強大。
──「沒用的影子註定會被捨棄,遲早的事。」
即使光影的結局是分開,他也甘之如飴。
「分離是為了學習成長,再度匹配得上耀眼的光。」稍早,他這麼回答灰崎祥吾。
所以,屆時即使寂寞,他也會拚命忍耐,直到影子成長茁壯,不被強烈的光芒給掩蓋。
奇跡的世代,個個都是他的光──儘管大步向前邁進吧,他會努力追上!
光影的世代,他會證明,他不是負荷的一方。
「你們看,小黑在笑耶……」紫原敦出神地看著黑子哲也的笑顏,手指好癢正想戳下去,被綁著繃帶的手揮掌拍掉。
「玩了一天,黑子也該累了。別吵他睡覺。」綠間真太郎橫了紫原敦一眼警告。
「喂,赤司,我可以去揍灰崎出氣嗎?」餘怒未息的青峰大輝,用力扳著手指活動關節。
「灰崎八成已經出了迷宮,你堵不到人的,大輝。」赤司征十郎大步朝安全門走去,邊說。
「嘿,現在堵不到,開學總堵得到了吧。」黃瀨涼太吹著口哨,左手插進褲袋晃出安全門。
「黃瀨,你這個缺席率過半的傢伙,哪來的時間堵人?」綠間真太郎口氣陰冷的問道。
「欸,要堵人之前,先幫我帶路啊。」大路癡一枚狀似笑的很天真,卻掩蓋不了嗜血的本能。
這趟迷宮之行,害奇跡一行人心情七上八下的像坐雲霄飛車。這口怨氣不討回來怎麼成!
「小心點,別讓人抓到把柄。被校方禁賽的話,我饒不了你們!」踏出迷宮的赤司征十郎,突然不習慣炙熱的豔陽而瞇起眼。
光極強,但失去形影不離的影子卻異常脆弱。
但是,他們早已戒不掉黑子哲也的癮頭。也沒有人想過要戒掉。這都是因為黑子哲也的滋味太過甜美誘人,一吸食就上癮,壓根不想跟其他人分享。
說到這,他該做什麼來回報灰崎祥吾呢?赤司征十郎活絡著腦袋瓜,翻著一條條酷刑的執行方式。
「期待大禮奉上的時候,能親眼瞧瞧灰崎祥吾的表情。」
他要灰崎祥吾後悔終生,再也不能來糾纏黑子哲也!
★ ★ ★
像被惡靈追趕一般,奇跡一行人火速離開富士急樂園,搭巴士送黑子哲也回家。黑子哲也一路酣睡香甜,一覺到天亮。
翌日,黑子哲也閉著眼伸手按掉床頭櫃吵雜的鬧鐘,他伸著懶腰下了床,立刻踩到異物而絆倒在地。
「哪個傢伙找死!敢吵我睡覺。」莫名其妙被重物壓個正著的青峰大輝,起床氣甚濃的咆哮。
「對不起,青峰君。我不知道你在我房裡打地鋪……」黑子哲也雙手抵在青峰大輝的胸口,直起上半身轉頭一望,奇跡的世代成員橫躺了一地,獨獨缺了赤司征十郎的身影。
「哲也,早安。」赤司征十郎端著一杯熱茶倚在門扉說道。
「恭禧你順利恢復原狀。」
「……哲,你終於變回來了!」這才清醒過來的青峰大輝,拉過黑子哲也上下打量著,他滿意地將黑子哲也抱入懷中磨蹭。
「還是這副身體好,可以練球、可以抱、可以親……噢!痛死了,赤司你又哪根筋不對?」
「我說過,哲也尚不屬於任何一個人,你有健忘症嗎?大輝。」剛剛扔出紙鎮的赤司征十郎露出冷笑回答。
「啊啊,稍微抱一下有什麼關係。」青峰大輝大聲抗議。
「小青峰根本不只是想抱一下,你的手都快溜進小黑子的褲檔裡了。」即使是打地鋪,剛起床的黃瀨涼太仍然一派名模氣勢,他撇起唇爆料。
「小青偷跑要捏爆哦……」明顯還在夢鄉掙扎不休的紫原敦,睜眼說了句夢話又呼呼大睡。
「青峰,請不要在大白天就發情,有礙觀瞻。」綠間真太郎摸索書桌上的眼鏡戴上,開始為左手纏起繃帶的他說道。
「青峰君,請放我起身,這種姿勢令我很困擾。」黑子哲也半跨坐在青峰大輝的腹部,畫面有些煽情。令黑子哲也耳根微紅地說。
「哲,你能變回來實在太好了。」青峰大輝認真的看著黑子哲也。
「光不能沒有影子。」其實青峰大輝想說的是──我不能沒有你。
「聽到青峰君這麼說,我感到非常、非常榮幸。」黑子哲也內心澎湃萬千,他的視線一一掃過奇跡世代全神貫注的眼神,他感動的無以復加。
「約定好,要一起稱霸全國!」
「嗯。」黑子哲也堅定的頷首。
「如果,你們的步伐走的太急太快……你們會等我嗎?」追根究底,黑子哲也心底深處仍有些惶惶不安。特別是灰崎祥吾挑明光的強大,凡人如他逐漸追趕不上。
「哲,只有你是我認可的影子。」
「小黑子,無論何時何地,只要你說一聲,我就在你身旁。」
「黑子,沒有我的幸運物加持,你會倒大楣的。」
「小黑,我會保護你,以畢生的時間。」終於睜開紫眸的巨人,說出難得的誓言。
「哲也,會等你追上的。不論要花費多少時間。」赤司征十郎笑盈盈地輕揉天藍髮色頭顱安撫著。
──光與影,密不可分。這是永不消滅的定律。
黑子哲也站起身,眼底隱含淚光投入五人的懷抱。
灰崎君,很抱歉!
我終究離不開我深愛的光。
Light, it’s my life.
至死無法分開。
即使會粉身碎骨,也要陪伴在他們身旁!
直至生命的盡頭,不停追逐最嚮往、憧憬的光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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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文時間: 11/24 2012
黑子縮小記完稿YA~~
為了趕稿修稿期不忘記發文,所以先丟鮮網存稿箱@@
非常喜愛光與影的設定,私心認為奇跡的世代每一位都是黑子哲也重要的光。
猜想帝光中學時,小黑子選擇退部,或許是為了追趕前方的光芒吧。
親愛的小黑子,要和所有光一起獲得幸福呦~~